快到二月二了，我给你们显摆一个秘密，我不会做面点、做女工，但我会理发，而且自认为手艺还不错。理发工具也不断翻新变化，从最早的手推子，到现在的平剪、牙剪、电推剪……一应俱全。
儿子达小护头，一直是我在家给他理，上学之后，一岁年纪一岁心，到了上嘴唇壳子长出一层肉色绒绒毛须的那一天，他说啥也不让我给他理发了。我琢磨着可能有了小女生的喜欢，有一天我知道了原由，不是呢，是他最喜欢的数学老师问他，虎子你的头发理得这么平这么齐，像块板砖，在哪里里的？有这么夸人手艺的吗？昂？小虎从此再不让我理发了，虽然我告诉他说发型像板砖说明我理的平头是真平，不乐意平头，老妈我可以用花剪给你理板寸呀。他依然噌一下，躲我八丈远，尼玛。从此再不能摆弄我儿子脑袋了，失落感顿时从小心脏潮生眸底。
我是否可以求着老虎摆弄他脑袋呢，甭提了，一共就帮他理过三次发，那各种牢骚唷：我理的太慢了、夹他头发了，胳膊抬得太低老是蹭他肩膀了、身子离得也太近了恨不能趴他身上了……CALL，我不是为了追求质量嘛，胳膊和身子离得太近那不是累了嘛，靠一靠咋滴啦？有人还求之不得好不啦。我呸。总之，无论我怎么改进理发工具老虎也不让我理了。还好家里还有我婆婆呀，所以，我婆婆就成了小区最时髦的老太太，发型经常变换。今年过年给她设计的后脑勺起层薄打双鬓角直推运动发型，使得满头银发的婆婆显得静雅利索年轻了好多。
要是亲们问，理发是跟谁学的，还真是无师自通，或者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除了木工就是喜欢呗（呲牙笑一下哈）。当然，这跟老爸从小对我的鼓励和“培养”是分不开的。
我第一次给老爸理发是什么时候，我早就记不起来了，但是，那时候手抬起来是够不到老爸头顶的，所以同样喜欢鼓捣木工的老爸就打制了一个宽宽的方凳让我站立上面给他理。想来一定是小学几年级吧，因为上了初中之后我的身高比我的学习长进快多了。大手大脚发育成型初露锋芒。
我不知道第一次理发把老爸头发拔掉了多少根，反正老爸一会儿哎唷一声，一会儿咋呼一下，但我一直没有忘记他教我的那句理发秘诀：慢推紧噶嗒，不会夹头发。那时还是手推子。
第一次尝试，结果可想而知，老爸考究的发型让我生硬硬给剃得参差不齐乱七八糟，可在检察院工作的老爸一点也不嫌丑，故意摘下大盖帽给叔叔阿姨们看，还自豪风趣地告诉人家，我家那只小狗给啃的。
那年，我去了千里之外的北方求学，我想家时，就给爸打个电话，问是不是该理发了？宠我无度的老爸会意后，总是拍个电报，只四个字，“见电速归”。后来，辅导员知道我是逃课回家，就见电也不允许我速归了。还好，这时《落英时节奴逢君》。
工作后，忙，回家的时间更少了，好在老爸的头发已掉得几乎没有几根了，只有脑袋四周还有一个发圈上稀疏点缀着几根根。似乎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华。
有一次我回家，那几根根头发竟然长得寸把长，我埋怨姐姐为什么不给老爸剪掉。姐说，你问他老人家让人剪吗？谁也不让，只等你来。我刹那间抱着老爸失声痛苦。老爸说，哭什么，傻丫头。
是呀，哭什么？是自责？是委屈？是无奈？这杂陈的五味，只有漂泊异乡的人才能真正体味到这滴落的辛酸，无论你在异乡是多么的幸福或不幸。
不知多少时候，我倚坐在急速的列车窗口，托腮凝思，异地与故乡，家与家，那么近又那么远，为了那份不舍的牵挂，我们总在不停地回来离开，离开又回来，似乎家永远都在车票的那一端。
突然就很想已经与我永别八年的老爸了。但依然没有忘记含着泪花友情提示你们，头发唆理无？头发唆理无？意思是，有没有人要理发？若理，可以@我，5折优惠唆！
如果哪天你真的来到了我生活的城市，大街上遇到一个盯着你脑袋看的中年小妪，千万别误会，我没啥子企图，要么是我觉得你发型很酷在研究欣赏，要么是觉得你发型很糟，在琢磨怎么去挽救修理。就这。捂嘴笑。
『落英时节奴逢君』（旧文字）
很多人不喜欢秋天，因为秋天里，有股莫名的悲秋情怀，而我独爱之。
——题记
我跟老虎牵手在大三枫叶翻飞的一个秋日。蓦然回眸的一瞬，片片枫叶就忽忽悠悠穿过迷雾的黎明，沾满神秘的露珠，带着“阿丘”的嘱托，倏然飘落脚下。我把贴在秀发梢上的那片取下，贴近鼻翼闻一闻，现在想来，那味道真的很青春。
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是由宿舍的众姐妹集体护送我到校外那片洒满阳光的小树林。姐妹们说，她们第一眼看不上，就别想过关。
我给老虎的第一件礼物是一件淡粉色的毛衣，是宿舍的七个姐妹牺牲无数个晚自习的时间，集体帮我织成的。看来，过关时，老虎至少拿了9分（10分制）。
笨笨的我，当初连纽扣都不会缝，更别说织毛衣了。但那时的恋爱最时尚最浪漫最温馨的事，就是送给恋人一件自己亲手织就的围脖或者毛衣。
跟老虎正式拉勾勾后，老虎发现我竟然常把该洗涤的毛巾被、被罩等大型衣物邮寄回家，让姐姐洗过后再寄回学校，让他觉得匪夷所思，那震惊不亚于我第一次被他惹怒后，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两口，留下俩深深的大牙印，可他竟然不弃不离。是男人就要有一份坚守，是男人就不能轻言放弃。他在心里暗暗制定出改造我的五年计划。毕业那会儿，我不但会洗自己的所有衣物，我还心甘情愿跋山涉水去理工科大楼去帮他洗。
不会织毛衣，在女大学生中也不是太大缺点，反而平添了几分矫情，除非是哪个男生鼠目寸光地立志娶个老婆回家生娃、种地、热炕头、织毛衣。
后来，姐妹们看着悠然自得嗑着瓜子捧闲书的我，忍无可忍地说，你丫也太不象话了，这可是你送给你的“爱”的“情”，你也象征性地戳两针。没有办法，织到最好织的部位，她们耐着性子，咬着牙切着齿手把手教我织不需要变化任何花样的地方。结果，好容易织了两圈，还不小心丢了几扣，她们竟然逼着我拆掉，把掉的扣穿上针重新来过。不过，拆的时候很简单，很快，几秒钟就一圈，像多米诺骨牌，特好玩。那会儿我总感到我手中拿着的不是毛衣针，是抗着两个竹杠，太累人了，我才不要再重新来过呢，于是再掉扣时，我不在下意识地尖叫担心又被她们发现逼着我重新来过，而是从背面偷偷地用线系上，应付私事。此事被发现后，众姐妹对我彻底绝望，于是她们轮流帮我织毛衣，我负责给她们所有人去食堂买饭，这成为了那些日子里不约定也成俗的事情。我宁肯去食堂跑十趟，我也不愿意织一圈毛衣，这一圈比大学体育课上跑800米还要遥远吃力。
毕业那会儿，社会上早就不再流行手织衣物了，大小商城随时都能买到各色花样的毛衣，可那件毛衣老虎一直舍不得扔掉，直到半年后袖口磨烂。这期间，毛衣一直没有再拆过，因为我的那些个姐妹去了全国各地，还有一个现在在法国，一个学术交流去了加拿大。
时间真是如白驹过隙，转瞬间，无数个与姐妹们别离的日子就这样在我和老虎十指相扣相亲相爱相扶相挽中，温暖而迟缓的飘过。那件众姐妹给老虎织成的毛衣，早已不知道被粗心的我在一次次因改善住房条件的乔迁搬家中，塞在了哪个角落。还好，毛衣一直珍藏在我的心里，我想看时，随时从心底翻出来，细数针扣，轻揉纹理，痴痴温习。
梅雨季节难得有今天如此的阳光，阳光穿透我们家凉台的布帘，普照得满屋子暖洋，趁交作业的机会再次拿出来晒晒这段记忆，像在有苦也有甜的岁月中，投进一块白色方糖。
那些个年轻无忧的日子唷，真的是很难忘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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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25 22:17:12
发表于 2019-2-26 09:07:22
楼主
铁马冰河入梦来
发表于 2019-2-27 10:3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