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打的“盹儿” 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我们和你一起在等待着中考成绩的发布。数日子的感觉,犹如天上越来越大的太阳,烤得全家人心焦、难受。 中考是你人生之中一次重要“登场”。 考前我看到了你的信心满满,报志愿的时候你毫不迟疑,在那个醒目的位置写下许久的心愿:省实验中学 凭实力你应该能考得很轻松,凭能力你应该去重点中的重点,凭智力你应该属于这所全省瞩目的高中。你的张老师说你没有问题,你的同学们说你没问题,我们也认为不应该有问题。 每一场考试你走出考场,我们都能看到你的兴高采烈,口若悬河地讲:“数学答得很顺手,语文题目很简单,英语考的很对路子,连物理和化学也尽在掌握,因为这两科的补课老师都有压对的题型。”看着你的兴奋劲,我们俩悬着的心略略有些放松,仅存的一点疑虑被挤压成了一道虚线。 眼见放榜日子的一天天临近,心里的那道虚线时不时就会的立体一下。虽然你的心理有足够的准备,虽然我们的思想也有足够的准备,但面对九年来的第一次重大考验,有些疑虑在所难免。 出去散散心,到大自然中去或许是最佳的放松方案。我们决定去锦州的笔架山走一趟,因为那里你没有去过,因为那里有一条神奇的天桥,因为那里有渡海成仙的传说。 面对大海,你问:“爸爸,我要是考不上实验怎么办?” 我说:“绝对不会,你答得那么好,怎么会去不了?” “爸爸,这条路为什么叫天桥?” “噢!你看,现在是海水落潮的时候,当水位落到一种程度,海中间就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直通笔架山的路,我们可以直接走到山上去,等两个小时以后,随着海水涨潮,这条路就消失了,我们下山就得坐船回来。据传说,这笔架山是玉帝的女儿,为了普渡众生下凡来到人间,打跑了这里为害一方的黑妖和鬼怪,为了守护人间美好就化作海中的小岛。同时,为了岛上居民方便出行又特意请求玉帝开设这条路,因此这条路就被称作天桥。我们今天走一走这条天桥,就是要找一找一步登天的感觉。” 你恍然大悟,似乎找到某种心理契合,自言自语:“天桥,一步登天!”我在你稚嫩的眸子里看到了祈望的光芒,在你未经世事的脸上写满憧憬的颜色。 查分的日子,你第一时间就操起电话。我们俩热切的注视着你的表情,先是兴奋,然后又突然地皱紧眉头。 “不对啊,我的数学分怎么少了那么多?” 我接过你松开的电话,电话里面重复着考试成绩:“政治145分、理综合147分、英语147分、语文143分、数学122分,总分704分。” “不对啊,数学分一定不对,我算过了,应该是148分。”你的声音有些急促,脸上渗出汗水。 “……唐翥的数学分不对吧,我已经向招生办申请查分了。”张老师的电话随后打来。 第二天,我们全家总动员,早早地就来到招生办,那里查分的家长和孩子很多,张老师找了熟人把我们领进了查分办公室。 半个月前的试卷和答题纸静静地躺在那里,你迫不及待地先拿起了答题纸仔细比对,选择题整整错掉了26分。再和试卷上的答案比对,原来你在答题纸上的答案涂串了行,其实你估算的分数是准的。 真相大白,无法更改的结果,却缘于你的一个小疏忽。大错,往往就在这样的小疏忽里衍生。 你的情绪低到了极点,张老师也遗憾地摇着头。 我的狠话已经冲到了嗓子眼,但我选择了克制。 这个错误不应该由你一个人承担,当你上幼儿园时,你写的拼音和字里曾经出现过丢三落四,我并没有给予及时的提醒;当你上小学时,你做数学题曾经马马虎虎,我也没有认真地帮你纠正;当你补课时,有的老师说你经常耍小聪明不用心,我确实没有真正放在心上,放任了错误地延续;当你学习不扎实的时候,我似乎缺乏了正面的教育和引导,让这样的不扎实养成了习惯。 至少这可笑的26分里有13分因我而损失,所以我不想责备你,而立即在考虑该如何补救。 省实验中学公布了719分的录取线,你却被小小的15分绊住了脚。 那个阴沉沉飘着小雨的下午,我们三个人沉闷地坐着,屋子里很暗,但谁也没想去开灯,空气凝固了一般。 你妈弱弱地开腔:“要不咱到省实验借读吧,不就是多花点钱嘛?” 你面无表情。 我调整着呼吸。“别沮丧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觉得无外乎三条路:一是复读一次初三,再奋斗一年,圆你省实验的梦;二是借读,我去找人,咱花钱去省实验借读;三是走读,就是到同样是重点的本溪实验高中或者朝阳市一高中,你看看想走哪条路?” 你低垂着头,面色凝重地嘟着嘴:“爸,我不想复读,太折磨人了。我也不想借读,既然没考进去,我一定不会通过借读进去,再说借读生就是二等公民,我丢不起那人。我看你还是找人把我弄回朝阳一高中吧,在那儿没人认识我。” 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相信你必然经历过激烈的思想斗争。 “那你可得想好,回老家读书可以,但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这可不是一时冲动的事啊。”我提前打预防针。 “没事,我都想好了,就这样吧。”说完这句话就直接钻进了卧室,门锁“咔”的一声拧紧。 原本一路高歌猛进,却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打了一个错误的盹,弄成了一场欢喜一场忧愁。 期望和失望就是一对性格迥异的孪生兄弟,撒疯地跳进跳出,在你不经意打的盹里迷失了方向。难道真的有关宿命?我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再多忧伤再多痛苦自己去背。风雨彩虹铿锵玫瑰,纵横四海笑傲天涯永不后退。思绪飘飞带着梦想去追,我行我素做人要敢做敢为。人生苦短哪能半途而废,不弃不馁无惧无畏。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第二次离开 做异地求学的决定很容易,而下决心的过程却愁肠百结。 想到你的第一次离开,我们是在怎样的煎熬中渡过?你又是在怎样地期盼中成长?孩提的记忆,我们在这头,你在那头。想念像一条长长的绳子,拴着你的心,也拴着我们的心,绳结处满是辛酸的眼泪。而今……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嘛?我们俩用了一周多的时间纠结。 朝阳一高中是我们俩的母校,也算老牌的省级重点高中。几年前,校址从拥挤的市区搬迁到凤凰山脚下,大凌河畔,优美的园林环境堪比大学校园。教育教学学质量更毋庸置疑,仅去年的高考清华、北大两校就录取了14人(时下的大部分高中都以这两所学校的录取人数为参照彰显教育实力),而且勇夺全省文科状元。 生活上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有奶奶专职陪读,还有叔叔、舅舅、姑姑、大姨,他们谁还能亏待了你? 既然下定了回家的决心,就该义无反顾,早早地送你回去适应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八月的朝阳,热不可当,久旱无雨像烤火里。难怪一帮同学见面调侃:“这么热的天,人家别的地方都在抗旱,只有咱朝阳在研究防火,田地已经没有抗旱的必要了。” 一高中校园也是一片火热,满脸稚气的新生三五成群,操着不一样的方音(大部分来自市内各县区,也有的来自周边的城市和省份),交流着各自的新鲜事。一波一群的家长们则在树荫下、在操场、在走廊、或教学楼的某个角落有的忙沟通、有的忙办手续、忙、有的忙着问老师问班级。高中校长和老师们此刻成了抢手货,和这些认识或不认识的家长们打着招呼,回答着问题,恨不得多长出十几张嘴来应付。 有熟人帮忙,我们自然顺便了不少,办入学手续的过程也比较轻松,甚至在走廊的一走一过间脑子里还不时浮现二十多年前自己在学校时的某些片断,嘴里不自觉地要叨念起某个老师的名字。当然,和你妈也在回味着我们上学时是怎么的前后座,有了早恋的心思,到最后走进了婚姻的大门。人生,真的是一件耐人寻味的经历。 “乔叔?”走进教务处,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二十多年未见你爷爷的同事(你爷爷在世时,他是咱家常客)。 乔叔也同时看见了我,表情很是惊讶。“你啥时候回来的?”他的笑脸依旧那样亲切。 “我们昨天回来的,这不,我把孩子送到咱一高中来念书了,今天来送她入学。乔叔,你这是?”我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正顺着我的胳膊往心口走。 “噢,我已经来一高中好几年了。你怎么把孩子送回来了?” “乔校,人家在省城呆腻了,想让孩子体验体验他的母校。”张主任开着玩笑。 “是嘛,欢迎孩子能到咱一高中,孩子中考多少分?”乔叔很正式地问到了一个关键点。 我从口袋里掏出考分条,“乔叔,704分,这是考分条。” 乔叔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说:“考这么高的分咋还回来?沈阳的教育资源不比咱这好得多啊。”借着乔叔的话我把整个事件讲给他听。“原来这样,那你就放心吧,把孩子放在一高中,我们保证她出息得让你意外,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小张,你们给安排到哪个班了?” “乔校,还没安排呢,你看看?”张主任领导着我们来就是想征求乔叔的意见,他没想到我和乔叔是老相识。 “孩子的分数比我们的录取线高出那么多,我看就安排到二班吧。” 二班是学校尖子班,学校有意将中考分数高的孩子集中到一个班,配备最有教学能力和高考经验的老师,班主任秦老师也是几年前从大连的某所高中高薪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高考,学校能攫取更大的知名度,现下省内许多的知名高中都在采取这样的办法。 把孩子送进了一高中,我的心才落了地。 这算不算一种宿命?从起点到终点,然后再从终点回到起点,人生的轮回里有着太多的难以预料。你的第一次离开是因为无可奈何,回到家乡吃着我曾经吃过的饭,喝着我曾经喝过的水,享受着我曾经享受的阳光,你健康地长大。虽然没有城市里的养尊处优,却有着不一样的经风见雨。虽然少了城市的游乐奢华,却多了乡土的淳朴安静。你的第二次离开是因为心里选择,回到家乡走进我曾经的学习环境,走着我一样跋涉的路,重新感知我心路历程的起起伏伏。 新的面对又要重新开始,你有这样的信心嘛?
艰难的适应 该来的总要来,无法抗拒。 过了新入学的新鲜劲儿,你突然有了一种心理上的沉重。高中的课程,决非想象的那么容易。生活的单调,完全超出了事先的预想,所有的情绪山一样压过来,压住你稚嫩的身体,压得你透不过气。 你也曾试着给自己解压:“有什么啊,别人不是也一样嘛?累着同样的累,苦着同样的苦,没啥大不了的。”可这样的宽慰总被空落落的失重感挫伤,尤其每当放学的那一刻,忽拉拉的同学瞬间云散星消,十分钟回家(学校旁和奶奶一起的出租房)的路数了一步又一步,沉默是你唯一的伙伴。 嘴上坚强,怎么会一样呢? 离家千里,学校是陌生的,老师是陌生的,同学是陌生的,连课本都是陌生的。父母不在身边,饿了、渴了,冷了、热了,高兴了、忧愁了,缺东少西了,一切只能靠自己解决。 十六岁的花季,正当在父母面前撒娇使性,衣食不忧,吃着零食,听着音乐,梦着将来,情窦初开,有点狂,有点傲,有点负气,还有点不着边际的年龄。这个离家的选择对你却有些残酷,需要你提前长大,就得抛下那些小女孩的梦想,必须假装得成熟一点,淡定一点,超脱一点,在日子的磨砺里该承受的要承受,不该承受的也要承受。 你有时常常自问:“难道错了吗?” 犹豫片刻之后,便是坚定。“没错,既然我已经选择,就必需勇敢地面对。” 于是,十六年就如过场的电影,一点一点展开。 你的性格外向,属于有热闹上,没热闹创造热闹也要上的不安定分子。十头牛都拉不回的倔强,嘴硬得从不轻易认错,即使错了也要给自己的错找个台阶。 那个十六年前腊月十二(阴历生日)出生于朝阳,随父母三个月就回到沈阳,又十三个月后因生活需要被迫重回朝阳,由奶奶监护。两周岁半重返沈阳,操一口正宗朝阳口音,并得绰号“小朝阳”,又因白胖而被小区的老头老太太们称呼为“小胖”的小丫头。提前半岁送到了沈后联勤部幼儿园,因为人小鬼大,被戏称为“二老师”。六周岁进了南京街第九小学,先后就任学习委员、班长、小队长、中队长,直至大队长。十二岁进了市重点126中学十班,因为履历光鲜、个性特别,饱有现代女孩儿味被老师和同学们“飘扬”得过早过多,结果中考时打了个盹,让骨子里的那个小弱点膨胀变形,一时兴起,数学卷子涂串了答题卡,就非常可惜地抛锚在理想高速路上的家伙。 从小学习舞蹈、主持人、美术、古筝的日子多么快乐。那舞蹈是从幼儿园小班开始学连续六年,最后上了中学无奈割爱,至今心里仍觉不甘;那古筝(主攻新型转调筝)从小学一年级开弹,师从东方女子古筝乐团、全国古筝冠军马娜,参加全国古筝新筝比赛、东方青少年古筝新筝比赛,一举拿下了古筝十级该多风光;你还拥有良好的体育基因,在和平区学校运动会上表演跳绳健球,在全校运动会上揽短距离跑前茅的时候是多么的张扬…… 那个勇夺省级小主持人大赛三等奖;取得全国古筝大赛合奏铜奖,个人优秀奖;东方青艺术明星大赛古筝独奏银奖,合奏金奖。获得和平区优秀学生、优秀学生干部称号。受邀请参加中山社区慰问文艺晚会、辽宁电视台蒲公英春节联欢晚会的家伙多么的傲气十足。 那个反应快,接受能力强,一点就透(某位老师的评价)家伙,也因此经常演变成不细心、不求甚解的缺点。那个看似独立性强,人缘好,善于团结同学(男同学占多数)的家伙,曾经也呼风唤雨不可一世。那个好臭美,但从不洗衣服,有点小马虎,耍小聪明、没长性(请注意,这一点很要命)的家伙。 一幕一幕在你的眼前浮现,然后就被苦涩的泪水淹没。 剧烈的思想痛疼,刺激着希望和失望交织的挣扎,你沉默了。 高一第一学期,你学着放下了熟悉的环境,远离都市的嘈杂,没有人声嘈杂的拥挤,体会着与所有过去不一样的情景。当这样的适应看似已经司空见惯,强烈的孤独才一浪又一浪地袭来。 宁静衍生寂寞,陌生阻隔沟通。学习已经不再像当初想象的那么重要,烦燥充斥着整个内心,这个过程无论如何都是残忍的。毕竟你才十五岁啊。 于是,你刻意地选择逃避。在学校,无心用功之时,你发挥潜能,把朋友交到极至,总会有那么几个要好的同学添补你内心的恐慌。在家里,无人沟通之日,你把手机的功能演绎到极至,上QQ、开空间、写微博、发短信,你害怕人少,更害怕空虚。 于是,你变得有些动摇,有些怀疑当初自己的决定。 每当无助,你就会想起千里之外那个温暖的家,想起从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的十多年里,三口人早上一同出门,晚上一同进家的情景。一手牵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我们那么专注地听你讲学校里的糗人糗事,多么的其乐融融。每当你勉强地拿起书本,你就会想起十多年里,东一趟西一趟的补课,补奥数、补大综合、补英语、补外教,学古筝、学舞蹈、学美术、学主持人的日子。我们骑着单车,从皇姑区到沈河区,从大西路到岐山路,从辽大科技园到天光电影院。冬天顶着寒风、冒着大雪,夏天挨着酷暑、淋着冷雨,上午连着下午,一节课跟着一节课,忙得脚不沾地,却慰籍充实。当然,还有那些次的迟到、早退和因为赶时间的人仰马翻,像打翻的五味瓶,流淌在心里的每个角落,哪种滋味都情意绵绵。还有每当生活无着时,你就想到我从厨房里变戏法一样端出的香喷喷饭菜,你妈催了一遍又一遍“快换换衣服,你都快臭了”的唠叨。 所以每当这样的想起,你的心里就麻麻的,酸酸的,苦苦的、痛痛的。 于是,你的学习成绩再次出现滑坡,如此境况,怎能不滑坡?焦虑的阴影又厚厚地遮住了你原本少了阳光的心。 当年明月在《明朝那些事儿》里有一句很经典的话:“战胜别人算不得坚强,能够战胜自己才是真正的坚强。” 你耐心地煎熬着,直到转机出现。 高一的下学期,文理分科,你迫不急待地选择了文科。从逃避到坚持,你的内心经受考验,再从坚持中慢慢学会了懂得。你对自己有了全新的想法,你有自己的优势,当初决然的选择不就是奔着一高中的文科而来嘛? 隐藏原来的性格,将外向的棱角打磨光滑,你越发的沉默。 “不在沉默里爆发,就在沉默里灭亡。”已经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你常常自问:“我为什么回来?”与其空空的烦恼、焦虑,不如面对实际。 课堂上你不再说话,晚自习坚持要求上到“三晚”(学校规定只有住宿生才能上到第三个晚自习),休息日你主动寻找老师补课。 过去的你又回来了,在学校的考试名次也复苏式的回弹,从全班的倒数第二,全校的第七十一名(文科尖子班,所以班级排名就是全校的总排名)升至第四十二名,再升至第二十五名,语文成绩夺得全校第一,连班主任都惊呼:“不会吧,你能不能慢点,别把我们吓着了!” 实力,你有这样的实力。只是因为青春期的波动,因为改变环境的适应期,因为成长过程中必须经历的烦恼,你小小放纵了自己一下。 家长会的黑板上,重复的写着两个你的名字:排名升得最快和全校学科排名第一。老师邀你在班会和家长会上谈谈心得,你退怯了,完全没有了小学、初中时那种无所谓的劲头儿。 成绩,名次,中国绝大多数家长最关心的问题,面对高考,面对一考定终身的体制,家长们在玩命,孩子们也在玩命。 起早贪黑,你钻进了死胡同,分数和排名给你的心里又添加了恐惧。 看得出,你很珍惜努力的成果,唯恐稍有不甚的损失。也能感觉得到,“三座大山”压得你气喘吁吁。你打给你妈的电话里说得最多的是:“下次考不好怎么办?语文考不了第一怎么办?”然后便是伴随着泪水的长久沉默,你真的完全沉默了。最后竟发展到不敢去上学,不敢听人提起考试的字眼。整夜的失眠,吃不下饭,连奶奶开着电视心都烦。 你病了,是钻进了牛角尖的病,一个未经历世事磨砺而无药可医的病。相对人生,这点压力和挫折算得了什么?沉沉浮浮是人生过程的正常遭遇,几上几下方显英雄本色。 年轻没有失败,炼狱一般过程,你需要毅然挺过。过程的必然,对于你才刚刚开始。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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